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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什么?

奥古斯丁曾说言:“时间究竟是什么?没有人问我,我倒是清楚,有人问我,我想说明,便茫然不解了。”

你了解吗?一起来看看哲学家怎么说!

时间是什么:剖析西方几位著名哲学家的时间观

作者简介:杨寿堪,北京师范大学哲学与社会院学院教授、博导,主要著作有:《亚里士多德范畴学说简论》《黑格尔之谜——新里格尔主义本论黑格尔》(译著)《黑格尔哲学概论》《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冲突与选择——现代哲学转向问题研究》《西方哲学十大名著导读》《实用主义在中国》《20世纪西方哲学科学主义与人本主义》等,主编《新编哲学大辞典》,参与编写的教材有《欧洲哲学史教程》《西方哲学名著介绍》等。

时间是什么?回答既容易又困难。引用奥古斯丁的一句名言:“时间究竟是什么?没有人问我,我倒是清楚,有人问我,我想说明,便茫然不解了。”

的确,时间问题成为人们认识世界的一个难题。为此,古今中外不少自然科学家、哲学家进行了许多研究与探索。1988年至1996年科伦德意志广播电视台举办的《今日哲学》节目中,专门组织了由诺贝尔奖获得者普尔高津和当代著名哲学家罗蒂等人参加的“时间问题”的讨论。一位学者指出:“时间问题无论如何描述,都是西方思想的一个中心问题。这个问题已经提出了几千年(而回答也是不同的),但现在又出现了新情况:在自然科学、哲学、心理学以及神经病学当中,这样的看法开始被接受,即只有在谈论有别于时间的其他东西时,谈论‘时间’才是有可能的。悖论的表述就是:我们建构的‘时间的再发现’存在于这样的发现,即时间是不可能被发现的。”本文试图通过介绍西方几位著名哲学家关于时间问题的论述,剖析他们的时间观,使我们了解和认识这个哲学上的难题——时间,以提高我们的科学思维能力,开拓我们的哲学视野。

一、从奥古斯丁主观主义时间观谈起

奥古斯丁(S.A.Augustinus,354~430年)是早期著名基督教哲学家。他的主观主义时间观在西方哲学发展史上具有一定代表性。

奥古斯丁

作为基督教著名神学家,奥古斯丁论证了上帝创造世界与时间。他认为上帝在创造世界之前是无所谓时间的,只有上帝创造了世界之后才有时间,而上帝是超时间性的,上帝是永恒的。上帝“千年如一日”,上帝没有每一天,只有今天,因为上帝的今天,既不让给明天,也不继承昨天。上帝的今天即永恒。

1.奥古斯丁如何理解时间?他首先批判人们的一个传统观念,即把时间分成过去、现在和将来。他指出:我们之所以承认时间的存在,是由于我们知道没有过去的事物,就没有过去的时间;没有将来的事物,就没有将来的时间;如果什么东西都不存在,那么也就没有现在的时间。再从所谓时间长短来分析,所谓时间长短只能就其对过去与将来而言。

长的过去,譬如我们说百年之前;长的将来,譬如我们说百年之后。短的过去,譬如说十天之前;短的将来,譬如说十天之后。但是时间过去已经不存在,将来尚未存在,既然如此时间能有长短?那么是否存在现在的长短时间?譬如一百年能否全是现在?百年中无论哪一年置于现在,这一年之前便属于过去,之后便属于将来,所以一百年不能同时都是现在。

再看一年是否属于现在?一年十二个月,当下无论是哪个月,仅仅有一个月是现在,其余十一个月已成过去,或属于将来。一天也不是整天是现在,日夜二十四小时,对第一个小时而言,其余属于将来,对最后一个小时而言,则其余已成过去。中间的任何一个小时,则前有过去,后有将来。“而这一小时,也由奔走遁逃的分子所组成,凡飞驰而去的,便是过去,留下的则是将来。设想一个小时不能再分割的时间,仅仅这一点能称为现在,但也迅速地从将来飞向过去,没有瞬息伸展。一有伸展,便分出了过去和将来,现在是没有丝毫长度的。”

2.“我们从小就有人教我们,时间分为现在、过去和将来,我们也如此教儿童。”这是“以讹传讹”。这种分法是不正确的,我们应该说:“时间分为过去的现在,现在的现在和将来的现在,比较确当。”这三类时间存在于我们心中,别处找不到。

“过去的事物的现在便是记忆,现在的事物的现在便是直接感觉,将来的事物的现在便是期望。”所以在奥古斯丁看来,所谓过去的时间就是当下人们心中的“记忆”,所谓现在的时间就是当下人们心中的“直接感觉”,所谓将来的时间就是当下人们心中的“期望”。

这告诉我们:过去的时间和将来的时间,都是以现在的方式存在着的。譬如我的童年已经过去,属于不存在的过去时间;而童年的影像、童年经历过的许多事情,都浮现在我现在的“记忆”中,譬如我的前景尚未到来,属于还不存在的将来时间,而我常常预先计划将来的事情,设想一个好的预言和前景,这种计划、预言和前景呈现在我现在的“期望”中。

现代西方著名英国哲学家罗素评论说:奥古斯丁的时间观“是主观主义的一种极端的形式。”“我自己不同意这种把时间说成某种精神产物的理论。然而很明显这却是很卓越的理论,值得人们认真地加以考虑。我可以更进一步说,比起希腊哲学中所见的任何有关理论,这个理论乃是一项巨大的进步。”

二、康德关于时间是感性先天形式的理论

康德(ImmanuelKant,1724~1804年)是18世纪末到19世纪的德国著名哲学家。他的哲学思想在西方哲学发展史上有着重要地位。康德“在近代哲学上恰似一个处于贮水池地位的人,可以这样说,康德以前的哲学概皆流向康德,而康德以后的哲学又是从康德这里流出的。”这个比喻既通俗又深刻。

康德

1.康德主要著作《纯粹理性批判》分成两大部分:科学知识成立的条件,建立未来(科学)形而上学。在科学知识成立的条件中又分为感性论和知性论。在感性中康德阐释了先天的时间的理论。

“先验感性论”康德论证了数学知识(几何、算术)成立的条件问题,认为数学知识的成立具备两个条件:质料与形式。质料是后天通过人们的经验获得的,形式则是“先天”(apriori)的。数学知识成立的先天条件就是空间与时间。数学知识是通过空间与时间的先天形式对感性质料进行加工整理而获得的。

康德提出的关于空间与时间是感性知识的“先天形式”问题,哲学家有两种不同的解释:心理学的解释和逻辑学的解释。前者称为“时间在先论”,后者称为“逻辑在先论”。“时间在先论”认为:人的时空观念不是从后天经验获得的,而是先于后天经验,或者说是生而有之的。与此不同,“逻辑在先论”则认为时空观念的先天形式主要是指认识主体与认识对象的关系来说的,先天形式时空观念是人认识的前提与基础,没有时空的先天形式感性知识就不能成立。

2.时间是什么?这是关于时间的性质问题。对此康德分为时间的“形而上学阐明”和“先验阐明”。前者是从本体论上说明时间的性质,后者是从认识论上(从应用上)说明时间的性质。时间的“形而上学阐明”有四点。

第一,时间不是从外部经验得来的经验性的概念。恰好相反,要获得经验知识必须以时间为前提,否则就不能成立。例如我们见到一个物体时为什么会感知此物的新旧、先后以及年代的状态,这是因为人的主体具有时间先天形式,否则根本谈不上感性认识。

第二,时间是一切直观和现象的基础,即时间是直观和现象的先天条件。我们可以设想在时间中没有现象,但不能设想有现象而没有时间。这说明一切现象的发生是以时间的先天条件为前提和基础。

第三,时间不是概念而是先天直观。概念和直观是不同的:概念是间接和对象发生关系,而且概念是通过许多东西概括出共同特征。直观形式是直接同对象发生关系,而且直观是单一的个别的。

第四,时间是无限的唯一的整体。任何划分有确定量的时间,都是把无限唯一的时间人为划分、限制所致。时间的“先验阐明”,在这里,康德论证了数学中的算术的普遍必然知识可能条件和基础是时间的先天直观形式。数学知识离开先天直观就寸步难行。例如,算术的计数作为有次数的相继运动,有规律的计数1、2、3、……无限地进行下去成为可能,必须依赖时间的先天形式。否则就无法进行下去。

3.康德在“先验感性论”中论证了时空先天形式是感性知识(几何、算术)成立的前提条件,在“先验知识论”中论证了先天范畴是知性知识(自然科学)成立的前提条件,充分体现了康德哲学中主观能动性思想。我们哲学工作者常在谈论精神(思维)与物质(存在)的关系时,只是抽象地简单地指出精神(思维)对物质(存在)的能动反作用,至于精神(思维)为何能产生能动作用,以及通过什么形式和方法产生反作用等问题却很少谈及,这就是说,在此问题上我们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康德关于时空先天形式和先天范畴的理论具体详细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们认为这是解决物质(存在)与精神(思维)的关系的哲学基本问题上一次重大理论飞跃。我们知道,马克思把实践引入认识论,认为人们通过实践,使精神转化为物质,从而创立了以实践为主要特征的崭新马克思主义哲学。可以说康德的先验哲学同马克思实践哲学一样,开辟了哲学发展的新路径。

三、黑格尔关于时间是理念外化存在的否定形式的理论

黑格尔(W.F.Hegel,1770~1831年)是由康德开创的近代德国哲学革命的完成者,他是近代客观唯心主义的典型代表,同时又是辩证法大师,这充分体现在其时间观中。

黑格尔

1.时间是理念外化存在的否定形式。黑格尔从客观唯心主义出发,认为自然界是理念外化的存在,他由低级到高级、由简单到复杂的发展过程。自然界分为三个阶段:力学、物理学和有机物理学。在力学阶段,自然界分裂为两种形式:作为肯定形式,它就是空间;作为否定形式,它就是时间。空间经过这两次否定,从点过渡线,从线过渡面。空间的真理是对各个环节的自我扬弃,而时间正是这种持续不断扬弃的存在,因此空间是以时间为其真理。

“否定性这样被自为地设定起来,就是时间。”“空间的真理性是时间,因此空间就变为时间;并不是我们很主观地过渡到时间,而是空间本身过渡到时间。”人们一般的观点认为空间和时间是完全分离的,说我们有空间而且也有时间,这种看法是错误的,哲学就是要向这个“也”字作斗争。

2.时间是直观的纯形式。时间“正如空间一样,两者皆是精神的客观形式;时间、空间没有什么感性成分,它们是精神表现为客观存在的直接形式,是感性的非感性的形式。”它既是现实物质的环节,又是精神的客观形式。如果把这些规定应用于空间与时间,那么空间就会是抽象的客观性,时间则会是抽象的主观性。

3.时间是一种变易。“时间是那种存在的时候不存在,不存在的时候存在的存在。”我们说时间是一种变易,即产生和消逝,这就是现实存在着的抽象是产生一切并摧毁自己的产物“克洛诺斯”。(chronos,是希腊神话中的时间神)时间不像一个容器,它犹如流逝的江河,一切东西都置于其中,席卷而去。

“事物之所以存在于时间中,是因为它们是有限的;他们之所以流逝,并不是因为它们存在于时间中;反之,事物本身就是时间性的东西,这样的存在就是它们的客观规定性。”即使事物持久存在,时间也不是静止不动的,而是不断流逝着,事实上一切有限的事物都是有时间的,因为它们迟早要服从于变化,所以它们的持久性是相对的。

时间有三个维度,即现在,过去和将来。它们被规定为时间变易的统一体。但真正的存在是现在,因为现在之所以存在,仅仅是由于过去不存在,而且其存在的非存在就是将来。“因此大家可以从时间的肯定意义上说,只有现在存在,这之前这之后都不存在;但是,具体的现在是过去的结果,并且孕育着将来,所以真正的现在是永恒性。”

4.时间是连续的量与间断的量的统一。连续的量与间断的量这两个环节中的每一个都在自身中包含着另一个,因此既没有单纯连续的量,也没有单纯间断的量。由此出发得出著名的论断:“运动恰恰在于:在一个位置同时又在另一个位置,因此也可以说不在另一个位置,而只是在这个位置。”从时空的连续性与间断性相统一的观点出发,黑格尔批判了古希腊哲学家芝诺否认运动的悖论。认为芝诺否认运动的证明是建立在空间、时间的可无限分割上面,就是说芝诺把空间、时间的间断性加以绝对化,否认连续性。

黑格尔在驳斥芝诺否认运动第二个悖论(“阿基里斯赶不上龟”)时指出:人们说到运动总以为物体先在这个地点,然后再走向另一个地点,但实际上物体的运动,它既不在第一个地点,也不在第二个地点,因为如果它在两个地点中的一个地点的话,那么它是静止的。因此“运动的意思是说:在这个地点而同时又不在这个地点。”

黑格尔在批判芝诺第三个悖论(“飞矢勿动”)时指出:在运动里,空间被设定为时间性的,时间被设定为空间性的,但是如果把两者孤立起来,把位置只是当成空间上的点,把时间只是当成时间上的点,运动就陷入无法解决的芝诺的悖论之中。由此他认为:“空间和时间在自身都是连续的,自己运动着的物体同时在同一个地点又不在同一个地点,即同时在另一个地点,同样,同一个时间点同时存在又不存在,即同时是另一个时间点。”进而得出结论:运动就是矛盾,运动就是空间、时间的间断性和连续性之间的矛盾和统一。

5.时间、空间与运动速度密切相关。运动速度离开了一定时间和空间也就不存在。“速度作为运动的量,是与流逝的特定时间成正比例的空间。”“在运动量中速度只是空间与时间的量的关系,可以代替质量;反之,当质量增大而速度相应地减小时,也会产生相同的现实结果。”黑格尔这里以砖石砸死人为例,砖石本身不能把人砸死,只有砖石获得了速度以后,才会产生这样的结果,而砖石之所以具有速度,是由于砖石在一定时间内占有一定空间,因此可以说人是被空间与时间砸死的。由此人们可以看出,力的作用是一种实在的、可以感觉的东西,这就是力的表现,而力实在的表现,是通过空间与时间这两个环节达到的。

四、柏格森关于时间即绵延的理论

柏格森(HenriBergson,1859~1941年)是19世纪末到20世纪上半叶法国生命哲学的代表人物,他要建立一种以时间为对象的形而上学,与传统哲学区别开来。

柏格森

1.以往哲学把时间与空间混为一谈,并以空间取代时间。实证科学以数量来表示时间,这也是空间化了的时间。与此不同,他认为时间即绵延(duration)。在《形而上学引论》《时间与自由意志》等著作中,对此作了详细阐释。

绵延像一条河流,是“无边无底的长河,……向一个无法确定的方向流去。”所以真正的时间是一个具有不间断的流动性。人们在日常生活中习惯用静止眼光来看待运动,用数量来划分时间,把运动与时间当作可以划分为一段一段数量的东西。古希腊爱利亚学派哲学家芝诺提出的反对运动的悖论就是从这种错误观点出发的。

例如:“阿基里斯追不上乌龟”的悖论认为两者在起跑时,只要乌龟起跑点在阿基里斯前面一点,那么古希腊“飞人”阿基里斯永远追不上乌龟,因为阿基里斯要想追上乌龟必须超越它的出发点,但当阿基里斯到达乌龟出发点时,乌龟又往前移动了,如此类推,阿基里斯永远无法追上乌龟。这个悖论就是把运动和所经过的空间混为一谈,否认阿基里斯的动作的连续性、不可分性。但是实际情况是阿基里斯“每一步都是一个简单而不可分割的动作;在做了一定次数的这种动作之后,他一定赶上乌龟而跑在它的前面去。”“飞矢不动”悖论认为飞出去的箭每瞬间都占有与自身相等的空间,而占有一个空间是静止的,箭的飞行不过是无数静止点的总和,因而得出飞矢不动的结论。这个悖论同样是时间运动空间化的结果,实际上飞箭过程每一瞬间都是持续且不可分割的。

2.绵延是由许多互相渗透的瞬间融为一体组成的。“如果把绵延看成许许多多的瞬间,由一种统一性像一根线似的把它们连成一串,那么,选出来的这段绵延不管怎样短,这些瞬间的数目也是无限的。”可见时间是由变易的不可分的连续性、多样性组成的。这种多样性是一种性质的多样性,没有质的差异;绵延每一瞬间并不是彼此外在的,它虽然包含着顺次相续性,但这种相续性不能看作“在先”和“在后”互相连接的区别。正是人们聆听乐曲时,乐曲变化旋律以及我们内心与旋律之间,成为内在的不可分割地交融在一起,从而给人们悦目之感。但是如果我们把它分成一个一个音符时,乐符的绵延就被分割,这时乐曲旋律就变成为空间排列的东西。

3.时间即绵延,它永远处于变动之中,是活生生的,只是有生命、有意识的人才能领会到,因此作为绵延的时间是一种“意识流”。从这个意义上说时间是生命的本质。“当我们的自我让自己活下去的时候,当自我不肯把现有状态跟以往状态隔开的时候,我们意识状态的陆续出现就具有纯绵延的形式。” “在自我之内正发生着一个对于意识状态加以组织并使之互相渗透的过程,而这过程就是真正的绵延。”可见时间与人的生命、意识是密切联系在一起的。柏格森指出,传统哲学往往离开生命去了解时间,把时间看作是脱离生命意识而存在的东西,这是无法理解时间的真正本质的。

4.作为“意识流”的时间,我们只能通过人的内心体验的直觉加以把握,别无他途。因此直觉成为他的时间观的主要组成部分。直觉这种内心体验,“它使我们置身于对象之内部,以便与对象中那个独一无二、不能言传的东西相契合。”“至少有一种实在,是我们大家从内部通过直觉,而不是通过单纯分析把握的。这就是在时间历程中的我们自己。”在直觉中我们将不再从我们之外来了解时间与运动,而是从自我、从时间、运动内部来了解时间与运动。可以说直觉思维就是绵延的思维。这里柏格森着重批评了传统哲学和实证科学企图以语言、概念、符号来规定生命意识流——时间的理论。他认为这种理论是把复杂的生命意识流简单化,把变易的生命意识流固定化,把活生生的意识流变成僵死的东西。所以形而上学不是概念、符号的科学,而是通过直觉把握生命意识流的科学。

从以上简述中,我们可以看出柏格森的时间观,把时间看作绵延、“意识流”,是从本体论的视角来规定的,而不是从认识论去理解的。从这个意义上说,柏格森的时间观有一定合理性,它表明时间有其自身本性及其发展变化规律的。

柏格森强调直觉的作用反对理智。他认为理智与直觉是两种根本不同的认识方法。理智是一种诉诸于孤立、静止的分析方法,带有抽象的概念化的特点,无法把握流变的时间,哲学只有扭转理智的思维习惯,依靠直觉才能建立新的形而上学。柏格森强调直觉把握时间的意义,有一定道理。但他把直觉与理性对立起来,贬低理性通过语言、概念和分析方法认识时间的意义,带有片面性和神秘色彩。

五、海德格尔关于此在时间性的理论

海德格尔(M·Heidegger,1889-1976年)是现代存在主义学派著名哲学家。他在《存在与时间》著作中提出了独特的时间观。

1.从存在、此在到时间性。海德格尔在这部著作中试图建立一种与传统哲学不同的“存在本体论”。他认为传统形而上学家把“存在”遗忘了,因为他们混淆了存在(Sein)与存在者(DasSein)的区别,并以存在者代替存在,这样无法揭示存在的本意和真理。

海德格尔从生存论出发,认为此在(Dasein)最能显现存在的真义,因为无论此在存在状态上、此在存在论上和此在存在的领悟和追问上,都比其他存在者具有优先地位。由此,此在具有两种性质:一是生存优先地位,一是他向来指的是谁。可见此在就是指人的存在。在他看来,此在(人)与时间密不可分,他特地用“时间性构成了此在的源始的存在意义”。意思是说,此在(人)离不开时间性,时间性就是此在(人)存在的本真意义。所以《存在与时间》著作中第一个标题是:“依时间性解释此在,解说时间之为存在问题的超越领域”。由此海德格尔试图以时间性为线索贯穿此在(人)的各个问题之中。

2.此在(人)展开状态之时间性。此在(人)一般展开状态显现了它的具体时间性建制,分别为领会的时间性、现身的时间性和沉沦的时间性。

领会(Verstehen)的时间性。我们从生存论源始地加以把握的话,“领会等于说,有所筹划地向此在向来为其故而生存的一种能在存在。”在一种生存状态可能性中有筹划地领会自己。它的基础是将来,将来在存在论上使这样一种存在者成为可能,所以领会奠基于将来。

现身(Befindlichkeit)时间性。现身是此在状态上最熟悉和最常见的东西,即情绪。情绪成为此在的现身,这是此在(人)“被抛状态”。“被抛的存在在生存论上等于说:这样或那样现身。从而,现身奠基在被抛状态中。”所以现身奠基于曾在。

沉沦(Verfallen)的时间性。沉沦在当前中有生存论意义。对沉沦时间性的探索可以从“好奇”问题的考察上,因为好奇这里最容易看到沉沦所特有的时间性。此在借好奇而烦忙于一种看,它是“更广意义上知觉着眼于外观而让上手事物与在手事物就其本身‘亲身’照面,这种‘让照面’奠基于某种当前。”所以沉沦奠基于现在。

总之,“领会首要地奠基于将来(先行与期备)。现身情态首要地在曾在状态(重演与遗忘)中到时。沉沦在时间性上首要地植根于当前(当前化与眼下)。”而三者呈现在此在的整体性与统一性之中。

3.此在(人)烦之时间性。海德格尔指出:“我们把此在的存在规定为烦。烦的存在论意义是时间性。”此在(人)之存在即烦。

为了说明这个道理,海德格尔特地引用了一则罗马的神话:从前有一位女神“烦”(cura)在海边取了一块胶土塑造了一个形象。然后请天神朱庇特赋予这个形象以灵魂。女神和天神都要以自己的名字来命名这个形象,这时土神冒了出来,也争着给这个形象以他的名字。他们争执不下,只好请农神来裁判,农神作出了公正的判决:天神朱庇特给他以灵魂,他死后应得到他的灵魂;土神给他以身体,他死后应得到他的身体;而女神“烦”是最先给他造出了形象,只要他活着就可以占有他。至于大家争论的他的名称,就叫他为“homo”吧,因为他是由humus(泥土)造成的。

海德格尔指出:在这一寓言中表达出了对人本质的前存在论的规定。“这不仅因为它一般地把‘烦’看作人的此在‘有生之时’隶属之的东西,而且还在于‘烦’这种优先地位是同把人看作躯体(泥土)和精神的复合体这一熟知的看法联系在一起而出现的。”“烦”的规定始终统治着人,只要此在(人)这个存在者“在世”,就离不开这个源头,就刻有“烦”字的印记。

“烦”分为烦忙(Besergen)和烦神(Fursergen)。烦忙是指(人)在世与物打交道或发生关系时的存在状况。烦神是指此在(人)在世与人打交道或发生关系时的存在状况。“寓于上面事物的存在可以被理会为烦忙,而与他人在世内照面的共同此在一起的存在可以被理会为烦神。”

此在(人)的本质即烦,“烦的结构的源始统一在于时间性”。它表现为三个环节:“先行于自身的存在”“已经在……中的存在”“寓于……的存在”。

“先行于自身的存在”。烦这个环节植根于“将来”。此在(人)不是作为现成存在者,而是按照自己存在的可能行为,此在同人、物打交道之前,对自己未来进行筹划与选择:自己存在的目的及行为方式。同时此在不断超越自己,走在自己的前面,面向未来。“生存性的首要意义就是将来。”

“已经在……中的存在”。烦这个环节植根于“曾在”。此在离不开他的世界,此在总是在世界之中。此在已经被抛于世,这是无法逃脱也逃脱不了的事实,因此此在必须承认“曾在”的事实。

“寓于……的存在”。烦的这个环节植根于“现在”。此在被抛于世,也就沉沦于世,此在作为在世存在者,必然与当下周围世界在场者打交道、碰头,沉沦到当下烦忙与烦神的物与人上面。

此在是以曾在、现在、将来的统一整体为基础的。在三者中将来具有优先地位,这是海德格尔的时间观不同于传统的时间观的一个主要之点。

4.此在(人)死亡之时间性。在《存在与时间》中对于此在(人)的死亡问题有许多论述。在他看来,只有了解此在(人)的死亡的真义,才能真正领会此在(人)本真存在。换句话说真正了解此在(人)的死才能真正领会此在(人)生的意义。他认为,我们对此在(人)的存在之阐明必须从此在(人)存在之生存论和整体性加以把握。此在(人)作为生存的整体性就具有作为生与死的两种基本机制,因此当此在(人)还在世活着的时候,就“悬欠”着有一个死。所以我们必须从此在(人)的基本机制:整体、悬欠、终结来解释死亡现象。这就是所谓“死亡的形而上学”问题。人必有一死,死是人无法避免的。这说明此在(人)存在的有限性,死是此在(人)存在的极限。可见此在(人)与时间密不可分,时间性是此在(人)存在的条件。人生在“世”也就是人生在“时”。

5.对传统流俗时间观的简要分析。海德格尔指出:人们的日常生活中使用钟表明确地按照时间来调整自己的行为活动,并且以当前化的方式追随指针的位置,这种活动就是“计时”。“在这样一种当前化中到时的东西就是时间。”这是人的日常生活中所理解的时间,这也成为传统流俗时间的依据。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在《物理学》中认为:运动虽然不是时间,但运动则是计时的一个标准。“时间即是计算在早先或晚后的境域中照面的运动时所得之数。”后来关于时间概念的一切讨论原则上都依附亚里士多德这种关于时间的定义,即时间是运动时所计之数,而所计之数都是指现在。“我们把以这种方式在钟表使用中‘所视见的’世界时间称作现在时间。”无论我们怎样“不断地”把时间“分割下去”,现在总还是现在。同时流俗时间观认为时间是无终结的、无限的,从现在无论是往前推还是往后推都是持续不断,“从而时间‘向两个方向’去都是无终端的。”

上面列举西方几位著名哲学家的时间观,他们各自从不同角度对时间做出论述和规定。当我们深入思考他们的思想观点时,就会发现他们的看法有一个共同点:主观性。即他们阐述、理解时间性质的时候都离不开人的主体问题。具体来说,他们对时间的理解总是同人主体的认识、意识、心理体验等紧密联系在一起。我们认为这在一定意义是有道理的,因为时间与人的生活最密切,时间与人的行为及其体验无时无刻不联系着。离开人主体的认识、意识、心理体验等,对“时间是什么”就无法判断并作出规定,他们的这种观点有其片面真理性,所以我们不能把他们的时间观看成唯心主义全盘加以否定,因为这对于我们思考“时间是什么”问题提供了一种思考方法与途径。当然由于他们的时间观过分强调时间的主体性,而忽略了时间的客观性,从而走向一个极端。

马克思主义哲学从辩证唯物论出发,认为时间、空间是运动着的物质的存在形式。空间是指广延性(三维性),时间是指持续性(一维性,即从过去、现在到将来)。任何一种运动的物质,大到宇宙天体,小至微观粒子,都必然包含位置移动,必然有持续过程。离开空间三维性,时间一维性,运动的物质是不可能存在的。同时,空间、时间的存在也不能离开运动的物质。

牛顿把空间、时间看作脱离运动的物质而独立存在的“绝对空间”“绝对时间”。认为空间像一只大的空箱子,时间像一条河流,不管有无物质,它都在均匀地、持续运动着。这就是说空间、时间与运动的物质无关,它不会因物质运动发生任何变化。爱因斯坦的狭义相对论驳斥了牛顿的“绝对时空论”,认为时间、空间是随着物质运动的速度变化而变化,空间与时间也是相互依赖。当物质运动接近光速时,沿运动方向的长度就会变短,运动过程就会减慢。也就是说,它的空间延伸性就会缩小,它的持续性就会加长。这些事实说明空间、时间是随着物质运动的变化而变化,它们同物质不能分离。

空间、时间是无限与有限的统一。

在茫茫宇宙,在空间上大至无外,小至无内,不可穷尽。在时间上无始无终。但具体事物的空间、时间又是有限的。

无限的宇宙的空间与时间是无数有限的空间、时间组成的。空间、时间是无限与有限的统一。

马克思主义哲学对时间本质的论述,为人们深刻地认识时间问题开辟了一条正确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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